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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考古 2007年第 1期 灵宝西坡遗址家猪的年龄结构及相关问题 马萧林 (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 河南 郑州市 450000) 关键词 ：灵宝西坡；家猪；年龄结构 摘 要：本文根据河南灵宝市西坡遗址仰韶文化中期家猪的年龄结构，探讨中原早期复杂社会 中心聚落的家畜饲养 策略。猪的年龄结构表明，西坡聚落很可能为 自给 自足的家猪饲养与消费模式。专业化的动物生产、分配和消费可能在 西坡这样的早期复杂社会中还没有出现。从 自给 自足到专业化的家畜饲养策略的变化，很可能发生在后来的与 日益发展 的政治、经济和社会复杂化密切相关的社会历史阶段。 K words：Xipositeinungbao，domesticpigs，ageprofile Abstract：Thispaperisconcernedwithanimalhusbandrystrategiesbasedonageprofilesofpigsfrom alargemiddleYangshaositeat XipoinLingbao，Henna province．Th eagestructuresforpigs show awiderangeofagedistribution，suggestingthataeslf—sufficient subsistenceeconomymayhavetakenlaceatthesite．Itislikelythatspecializedanimalproduction，distributionnadconsumptiondid notoccurinsuchanemergentcomplexsociety．Itseemsreasonabletosuggesthtatchangesinnaimalhu~adery fromesfl—sufficiency towardsmorespecializedproductiontookplaceincentralChinainmore complexsocieties． 通过对河南西部及灵宝铸鼎原一带的聚 投人的回报率会明显减少。一般认为，肉类 落形态研究表明，仰韶文化 中期 (约公元 生产的理想年龄结构是维持 80％或者更高 前3800一前3300年)很可能出现了中原地 比例的未成年个体，保留少量的成年个体用 区最早的社会结构复杂化现象…。西坡遗 作种猪繁育后代 ]。如果肉类产品不是人 址特大型建筑基址、规模宏大的壕沟以及高 们饲养家猪的唯一 目的，那么猪的年龄结构 规格墓葬的发现显示，这里很可能是该地区 将是另一种情形。例如，在瓦努阿图的马勒 的一座具有中心性质的大型聚落 J。2000 库拉地区，精美弯曲的猪獠牙是富人显示其 年和2001年在遗址居住区的发掘中出土了 地位的象征物，养猪的重要 目的就是把猪精 大量动物骨骼，其中家猪骨骼约 占可鉴定动 心饲养至五岁 以上获取獠牙 J。巴布亚新 物标本总数的84％，显然成为人们肉食消 几内亚的齐木布族为强化猪在交易中的竞争 费的主要对象 J。本文拟通过研究西坡遗 力，成年个体的猪以其个头大而具有更高价 址出土家猪的年龄结构，尝试探讨中原复杂 值 ]。由此可见，年老猪在整个年龄结构 社会初期中心聚落的家畜饲养和消费模式。 中占较大比重。 年龄结构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反映家畜的 一 、 关于家猪饲养与消费模式 饲养和肉食消费地点川。如果家猪是在遗 家猪的年龄结构与人们饲养和消费动物 址饲养和消费的，那么猪的死亡年龄往往比 的策略密切相关。肉类产品如果是人们饲养 较分散，即可见各个年龄段的猪 J。婴儿 猪的主要 目的，猪的年龄结构通常以年轻或 或胎儿遗存的发现是一个遗址饲养母猪的重 者未成年个体为主，因为成年猪的身高和体 要证据之一。如果一个遗址大量依赖进121猪 重的增长速度显著减慢，对饲养者来说，其 肉，那么猪的年龄通常比较集中，且以年轻 56 考古文物研究 或未成年的为主。相反，倘若一个遗址饲养 其实对每个遗址来说，真实的情况要复杂得 猪的目的是为了出售，预计将缺失年轻或未 多。各种各样的因素都可能不同程度地影响 成年阶段的猪。在城乡肉类产品供给和分配 家畜的年龄结构，混淆我们对家畜年龄结构 体系中，家畜的年龄结构能够反映城乡之间 的解释。比如在很多情况下，尽管我们知道 的消费差异，通常城市中动物遗存的年龄相 获取肉食产品是饲养家猪的唯一 目的，但很 对集中，而乡村的则比较分散 J。 难判断屠宰猪的目的是为了获取脂肪，或是 上述仅是简单的家猪饲养和消费模式， 瘦肉，或是兼而有之 。如果是为了获得 enamelwearonly—no dentineexposure a @剪 @ b 固 c ④ @ 回国嘧固 d 回 e 固 @ f 国 翰 g h k 1 固 m 园 n _ 图一 猪牙齿磨损级别 灵宝西坡遗址家猪的年龄结构及相关问题 57 脂肪，那么可能保留一些年龄较大的猪，因 E (刚萌出)、1／2 (萌出1／2)和 U (牙齿 为喂养同等量的饲料，成年猪比未成年猪能 长至最高但未磨损)。 够把更高比例的营养转换为脂肪，而不是肌 格兰特通过对英国一批考古遗址出土的 肉 。事实上，我们很难断定史前的家猪 猪牙齿萌出和磨损图案的分析，提供了评估 在多大年龄完全成熟，尽管一些学者把六个 猪年龄的有效方法 ¨。偌利特和邱敏勇简 月作为肉类回报的最佳年龄 。此外，很 化了格兰特的方法 J，便于观察相关下颌 多客观和主观因素，包括文化背景、对动物 臼齿萌出和磨损级别的变化范围，他们也验 的处理方式、动物骨骼的收集过程和分析方 证了格兰特方法对研究欧洲以外地区猪的合 法等都可能影响我们对动物饲养和消费模式 理性 。 的分析。因此，上述只是一些理想化的模 这里我们采用偌利特和邱敏勇的方法， 式，不一定能够准确地复原家畜的年龄结 检查西坡遗址相关下颌臼齿萌出和磨损的组 构。但是，如果一个遗址家畜死亡的年龄结 合频率及其最大变化区间。西坡遗址共收集 构符合上述某个模式，那么这个模式最有可 六十件保留臼齿的半幅猪下颌骨，可用来检 能是对该遗址动物构成状况的合理解释 。 验臼齿间萌出与磨损的相应关系。 (表一) 表一显示，西坡的猪下颌臼齿萌出与磨损的 二、方法与资料 级别大体落在相应的格兰特记录的英国资料 在西坡遗址发掘中，我们认真地收集了 范围内，但两个地区的材料也存在一些差 动物遗存，随后对其作了细致整理 引。仰 别。这些差别可能有两种解释。其一，西坡 韶文化中期堆积中出土的骨骼，能够鉴定到 猪的第二臼齿 (M)在中度磨损级别 (c、 科、属或种的标本有24种，其中约84％为 d、e、f)时磨损速度略快；其二，西坡猪 家猪 。大量家猪骨骼尤其是附带臼齿的 的第一 臼齿 (M )相对耐磨，第三臼齿 下颌骨，为研究猪的年龄结构提供了丰富的 (M)的萌出较晚。这些变化将作为下面采 资料。 用欧洲标准评估西坡家猪年龄结构的参 家猪的年龄结构是根据对牙齿萌出与磨 考 。 损的记录 ]，以及对骨骺愈合 ’的观察进 根据欧洲学者的研究成果，(表二、表 行研究的。 三、表四)以及不同牙齿间萌出与磨损级 1．牙齿萌出与磨损 别的相应关系 (见表一)，我们把西坡猪的 参照国际通行的格兰特方法 ¨，即根 年龄范围确定为七个级别，(表五)涵盖了 据牙齿咬合面暴露的牙质和珐琅质的图案确 从尚未萌出的M 到深度磨损的M 的变化。 定牙齿萌出和磨损的级别，(图一)我们对 II级 (4～6个月)，III级 (6—12个月)和 猪牙齿萌出和磨损进行了详细记录。 (附表 V级 (18—24个月)是根据 M 、M2和M， 一 、 附表二)牙齿磨损级别用来记录上颌 的萌出确定的，作为这些年龄段开始的标 骨和下颌骨上的游离臼齿 ，以及完整和不完 志。I级表示 M 萌出前的一段时间 (前4 整的齿列上的臼齿。下颌骨和上颌骨上的第 个月)，而 IV级 (12—18个月)、VI级 四乳前臼齿 (M)和臼齿齿芽 (未萌出的 (24—36个月)和 VII级 (36个月以上) 或部分萌出而牙根未成型的)也作了记录。 是根据牙齿磨损级别确定的，其年龄界限相 根据格兰特的界定，成型而未磨损的牙齿分 对模糊 。 别记作 C (可见齿槽孔)、V (可见牙齿)、 58 考古文物研究 表一： 猪下颌骨上分别观察到的相关臼齿萌出和磨损级别的组合数量 第二臼齿 (M ) 第一臼齿 (M。) C V E 1／2 U a b C d e f g h J E 3 1 1／2 2 U 5 a 10 10一 b 7 15… 7 1 C 2 5… 一 3 1 1 6 1 d 1 2 3… 11 4… e 1 2 2 1 6— 12— 4… f l 1 7 3 2一 g 1 8 16 10 4 1 h 7 7 4 1 2 J 1 12 5 12 1 2 1 k 5 4 5 9 4 1 l 1 3 3 3 5 2 第三臼齿 (M) 第二臼齿 (M) C V E l／2 U a b C d e f g h 】 V 6 E 8 1 1／2 3 U 3 a 3 12 1 b 5 21 9 5 4 3 C 1 4 8 11 17 8 3 d 1 5— 2 8 12 e 1 1 l1 13… f 2 5 11 3… 1一 g 1 2 9 6 2 h 3 4 1 J 5 k 1 2 2 l 1 2 注：表中阿拉伯数字表示英国考古遗址出土资料 (Grant1982：table4)。 表示西坡遗址出土猪下颌 骨，每个 代表 1件。萌出级别：见格兰特界定。磨损级别 ：a，b，c，…见图一。 灵宝西坡遗址家猪的年龄结构及相关问题 59 表二： 猪牙齿发育阶段和年龄估计 表三：欧洲野猪臼齿萌出年龄 (月) 阶段 牙齿发育 大致年龄 牙齿 萌出年龄范围 (月) M 5．3～6．4 1 乳前臼齿未萌出 胎儿 M 12—14 2 乳PM2—3—4初级萌出 0—1周 M 26—33 3 乳PM2—3—4中级萌出 1—4周 Ml 5．3～6 4 乳PM2—3—4三级萌出 4—7周 M2 12～13．8 5 乳PM2—3—4初级磨损，M1未萌出 2～4 M3 23—26 6 M1初级萌出 4～5 参照Matschke(1967：table1) 7 M1中级萌出 5～6 8 M1三级萌出 6～7 表四： 家猪臼齿萌出年龄 (月) 9 M1初级磨损，M2未萌出 7～8 成熟 10 M1中级磨损，M2未萌出 8—9 牙齿 ’ 大致范围 旦 由 晚 l1 M2初级萌出 9—10 M1 4 6 8 4～8 l2 M2中级萌出 10一ll M2 7 10 13 7～13 l3 M2三级萌出 l1一l2 M3 16 8 20 16—20 14 PM2-4初级萌出 12—14 参照 Hillson(1986：tbale3．11)， 包含上颌 15 PM2—4中级萌出 14—15 与下颌臼齿。 16 PM2—4三级萌出 15～16 根据牙齿萌出与磨损年龄表 (表五)， 17 PM2—4初级磨损，M3未萌出 16—17 保留两个或三个臼齿的下颌骨或上颌骨有时 18 M3初级萌出 17～19 可以归人相邻的年龄范围，显然不像单个的 游离齿那样可以简单地归人某一年龄级别。 19 M3中级萌出 19～21 例如，一件下颌骨的M 属于II级，同一件 20 M3三级萌出，第一齿尖初级磨损 21～23 下颌骨的M：落人 III级 ，如此会造成同一 21 M3第一齿尖中级磨损 23—25 件下颌骨有两个年龄。在这种模棱两可的情 22 M3第二齿尖中级磨损 25～27 况下，一部分下颌骨或上颌骨究竟归人相邻 23 M3第三齿尖中级磨损 27—29 的哪一个年龄级别更为合适 ，取决于以下三 24 M3所有齿尖中级 (晚)磨损 30+ 种情形。第一，取决于下颌骨或上颌骨上多 25 M3所有齿尖三级 (早)磨损 成年 数牙齿的年龄级别。例如，一件下颌骨的 M。属于IV级，同一件下颌骨的M 、M，为 26 M3所有齿尖三级 (晚)磨损 中年 V级 ，那么这件下颌骨倾 向归人V级。第 27 M3所有齿尖四级磨损 老年 二，取决于相关臼齿间发生率较高的。例 参 照 Higham (1967：appendixB)。注： 如，一件下颌骨的M 磨损级别为 c，属于 Higham的文中并没有界定牙齿萌出和磨损中的初、 III级，同一件下颌骨的M：磨损级别为 b， 中、三 、四级的绝对量化标准 ，这些级别之间的差 属于 IV级，参照西坡家猪臼齿之间的相关 别只是相对而言的。 性 (见表一)，M 磨损级别为c的比M 磨 损级别为b的发生率高，那么该下颌骨标本 60 考古文物研究 的年龄将被确定为IV级。第三，在一个臼 这里运用牙齿萌出与磨损级别建立的年 齿萌出，另一个臼齿磨损的情况下，将选择 龄结构，是根据附带一个或者多个臼齿的下 萌出臼齿的年龄级别。例如，一件下颌骨的 颌骨，而不是根据游离臼齿确定的，主要考 M。磨损级别为d，属于IV级，同一件下颌 虑到以下因素。第一，西坡附带臼齿的下颌 骨的M：刚刚萌出，属于 III级，那么将确 骨数量比较多，足以进行统计分析； (表 定该下颌骨的年龄为III级。 六)第二，能够鉴定为左或右、萌出与磨 损级别的游离臼齿的数量，以及没有保留臼 表五：根据下颌骨牙齿萌出和磨损 齿的下颌骨的数量，均比较少，不影响整个 级别确定的西坡家猪年龄标准 年龄结构的分析结果；第三，如果游离臼齿 年龄级别 年龄 m4 M1 M2 M3 用来代表个体，对年龄较大的动物而言，臼 (月) 齿 ：个体的概率显著增大 J。例如，成年 1 0～4 a，b，c 的半 幅猪下颌骨有三个 臼齿 (M 、M：、 IIM1萌出 4～6 d，e 萌出，a M，)，而年幼的仅有一个臼齿 (M。)，如果 IIIM2萌出 6 f，g，h， ～ 12 j b，C 萌出 用游离臼齿计算年龄结构，那么一些成年猪 k ， 的数量就有可能被重复统计，势必主观改变 IV 12～18 d，e a，b，C 动物的年龄构成。因此，根据较大数量的下 V M3萌出 18 萌出， — 24 f，g，h d，e，f a，b 颌骨进行年龄分析能够避免或者减少重复计 VI 24—36 j，k g，h C，d，e 算造成的问题。值得注意的是，根据下颌骨 建立年龄结构，很可能左／右下颌骨与同一 VII 36— 1，nl，n j，k f，g 个体的右／左下颌骨计算在一起，这样同一 M：臼齿；a，b，c…nl，n：磨损级别(见图一) 个体的两件半幅下颌骨被统计两次。为解决 表六：西坡遗址出土猪下颌、上颌及游离臼齿数目 这一问题，在分析过程中，我们首先把左和 药 附带臼齿 未附带臼齿 游离臼齿 右两半幅的下颌骨分别计算，如果左右两半 颌 骨 ＼ 左 右 左 右 左 右 的数量没有明显 的差别，然后合在一起计 下颌骨 125 114 39 42 5 1 算。具体的年龄分布见表七。 上颌骨 65 61 19 18 4 2 表七： 根据西坡家猪下颌臼齿萌出和磨损级别确定的年龄分布状况 年龄级别 (月) 左 右 合计 ％ 数量 ％ 数量 ％ 数量 I (0—4) 20．0 25 23．7 27 21．8 52 II (4—6) 16．9 21 21．9 25 19．3 46 III (6—12) 26．4 33 19．3 22 23．0 55 IV (12～18) 17．6 22 18．4 21 18．0 43 V (18—24) 12．7 16 10．5 12 l1．6 38 VI (24—36) 4．8 6 5．3 6 5．0 12 VII (36一) 1．6 2 0．9 1 1．3 3 合 计 100 125 100 l14 100 239 灵宝西坡遗址家猪的年龄结构及相关问题 61 作为比较，根据牙齿的萌出与磨损，上 别 。上颌骨的左右两侧也像下颌骨～样 颌骨也用来建立年龄结构，尽管上颌骨与下 先分别统计，然后合在一起计算。具体的年 颌骨臼齿萌 出与磨损的时间变化略有差 龄分布见表八。 表八： 根据西坡家猪上颌臼齿萌出和磨损级别确定的年龄分布状况 年龄级别 (月) 左 右 合计 ％ 数量 ％ 数量 ％ 数量 I (0～4) 15．4 1O 8．2 5 l1．9 15 II (4～6) 18．5 12 34．4 21 26．2 33 III (6～12) 23．1 15 21．3 13 22．2 28 IV (12～18) 21．5 14 19．7 12 20．0 26 V f18～24) 13．8 9 l1．5 7 12．7 16 VI f24—36) 3．1 2 4．9 3 4．0 5 VII (36一) 4．6 3 2．3 3 合 计 10o 65 10o 61 10o 126 牙齿萌出和磨损在不同程度上受多种因 根据愈合状态，骨骺可分为愈合、愈合 素的影响，其中一些因素对考古材料而言是 中及未愈合。骨骼表面看不到骨骺线的，记 难以评估的。环境、食物、饲养习惯和性别 录为愈合；骨骺与骨干完全分离的，记录为 等都可能相互影响，改变牙齿萌出与磨损的 未愈合；骨骺与骨干没有分离但能看到骨骺 时间 J。例如，早成熟与晚成熟的家猪在 线的，记录为愈合中。在整理中，我们尽量 一 些牙齿萌出的时间上最多的相差六个月。 把未愈合的骨骺与其相应的骨干进行拼合， (见表四)对于野猪和家猪以及现代猪和古 不能拼合的，骨骺和骨干均作统计。能够拼 代猪的牙齿萌出时间，研究者还存在分 合的，作一件未愈合的标本计算；不能拼合 歧 。牢记这些外在和本质因素对牙齿的 的，未愈合骨骺和骨干分别计算。需要说明 影响，有助于我们认识考古材料存在的问题 的是，骨骺数量很少，对统计结果影响不 和局限性。 大。骨骺愈合资料统计和计算分别见表一。 2．骨骺愈合 和表一一。 猪骨骺愈合的年龄结构是根据希瓦 J、 ‘ 表九：根据骨骺愈合确定的家猪年龄标 伯克伊 及布欧和佩因 。提供的骨骼愈合 准 序列建立的。骨骺愈合分为早期愈合、中期 类别(愈合年龄) 骨 骼 愈合和晚期愈合三个年龄类别。(表九)大 早期愈合标本 肩胛骨(d)、肱骨 (d)、桡骨(P)、 体上，早期愈合发生在 12个月以前，相当 (约 12个月) 盆骨(髋臼) 于幼儿／少年，中期愈合发生在 24个月左 中期愈合标本 右，接近成年，晚期愈合发生在42个月前 (约24个月) 掌／跖骨(d)、胫骨(d)、跟骨 后，为成年。需要强调的是，一件愈合的骨 晚期愈合标本 肱骨(P)、桡骨(d)、尺骨(p、d)、 骼是指其代表的动物存活于下一个生长阶段 (约42个月) 股骨(p、d)、胫骨 (P) 的开始期，但并不指愈合后该动物的继续生 参照Silver(1969)、B~ksnyi(1972)以及 Bull 存期。 Payne(1982)，P=近端，d=远端 62 考古文物研究 表一o： 西坡遗址出土未愈合、愈合中及愈合的家猪骨骼 类 别 骨 骼 愈合 愈合中 未愈合 合计 ％愈合 ％未愈合 肩胛骨 (d) 5 2 1O 17 41 59 肱骨 (d) 18 7 51 76 33 67 - 早期愈合 桡骨 (P) 16 6 20 42 53 47 盆骨 (髋臼) 6 4 13 23 44 56 小计 45 19 94 158 41 59 掌／跖骨 (d) 5 2 23 30 23 77 胫骨 (d) 10 3 44 57 23 77 中期愈合 跟骨 1 0 20 21 5 95 小计 16 5 87 108 19 81 肱骨 (P) 2 1 14 17 12 88 桡骨 (d) 4 1 5 10 50 50 尺骨 (pd) 7 4 50 61 18 82 晚期愈合 股骨 (pd) ll 5 59 75 21 79 胫骨 (P) 3 1 9 13 31 69 小计 27 12 137 176 22 78 包括愈合中和愈合的骨骼，P：近端，d=远端 表一一：西坡家猪特定年龄段之前存活率 上述两种确定年龄的方法各有优劣。与 年龄级别 存活率 (％) 仅有三个级别的骨骺愈合方法相比，牙齿萌 出和磨损方法显然能够确定较多的年龄级 12months 59 别。由于上颌骨和下颌骨为附着肌肉相对少 24months 81 的骨骼，且骨骼破碎程度低，因此发掘中的 42months 78 收集率相对较高。根据骨骼确定年龄不仅可 以利用更多的材料，更重要的是，还可以了 解人们处理不同骨骼的差异，获得更多的文 根据骨骺愈合确定动物的年龄结构，容 化行为信息。 易受一些与引起骨骺愈合时间变化有关的因 需要强调的是，根据骨骺愈合和牙齿萌 素的影响，这些因素包括动物的营养水平、 性别和饲养状态，以及环境等 J。良好的 出与磨损得出的年龄结果，不能直接进行对 比，因为愈合记录代表的是根据与每一具体 营养和保护条件会加速骨骺愈合 。那些 的年龄阶段相关的骨骼计算出的个体存活比 接近愈合期的骨骺比愈合早的或晚的更容易 例，而依照下颌骨建立的年龄级别指的是根 受营养的影响 。骨骺愈合分析还会受到 据下颌骨总数计算的个体死亡比例。两种方 骨骼保存环境和收集方法的影响 。例如， 法得出的动物年龄结果存在本质区别。 由于未愈合的骨骺比愈合的密度小，因此愈 合标本有更多的保存和收集概率 引。 灵宝西坡遗址家猪的年龄结构及相关问题 63 三、结果与分析 根据239件猪下颌骨建立的年龄结构显 示，大多数猪在一至一岁半以前被宰杀。前 四个级别 (I、II、III、IV)的比例都在 20％左右，级别 V显著减少，年龄较大 (级别VI、VII)的比例很低。(图二) 基于 126件上颌骨建立的年龄结构显 示，大多数猪的年龄小于两岁，大致与下颌 骨的年龄结构相似。(图三)不过，上颌骨 级别I的比例相对较低 ，意味着婴幼儿猪死 图三 根据西坡家猪上颌El齿建立的年龄结构 亡或被宰杀的数量较少。这种差异可能是由 于上颌骨 (特别是年幼动物的)易碎，收 集率相对较低造成的。因此，也如有学者所 研究的，利用下颌骨建立的年龄结构一般来 说更可靠 。 左 (125件)右 (114件)两侧下颌骨 的数量差别不大，两者呈现相似的年龄结构 分布，尽管左侧下颌骨中级别 III的比例较 高，而右侧下颌骨中级别I、II的比例稍高。 (见图二)左 (65件)右 (61件)两侧上 图二 根据西坡家猪下颌臼齿建立的年龄结构 考古文物研究 颌骨的数量也差别不大，年龄结构分布大体 颌骨得出的分析结果说明，猪的年龄结构基 相似，只是右侧上颌骨中级别 II的比例显 本不受左右因素的影响，故可以把左右两侧 著较高。(图三)这些结果表明，下颌骨和 的材料合在一起进行分析。对比牙齿与骨骼 上颌骨的数量基本不受左右的影响，因此可 年龄结构，显然表明由于诸如骨骼保存和收 以把左右两侧的上颌骨和下颌骨分别合在一 集差异等因素的影响，骨骼材料容易改变年 起进行计算和讨论。 龄结构 ，因而利用牙齿萌出与磨损方法估算 愈合资料表明，59％的猪在早期骨骺愈 猪的年龄结构更为可靠。 合 (大约 12个月)前被宰杀，81％在中期 四、与年龄相关的猪遗存空间分布 骨骺愈合 (大约24个月)前被宰杀，78％ 在晚期骨骺愈合 (大约42个月)前被宰 理论上，如果一个聚落的不同社会单位 杀。显然，上述比例中的中期骨骺愈合与晚 (家庭／家族／氏族)消费肉类产品的策略和 期骨骺愈合比例存在矛盾现象 4个月 行为存在差异，那么这种差异不仅能反映在 以前骨骺愈合的比例高 (81％)，而42个 动物的年龄结构上，而且会反映在动物的年 月以前骨骺愈合 的比例低 (78％)。理论 龄结构在遗址的空间分布上。因此分析遗址 上，后者的比例应高于前者。这一结果主要 不同位置以及重要遗迹单位出土动物的年龄 是由于桡骨远端和胫骨近端愈合的数量较多 分布，能够了解不同社会单位消费肉类产品 造成的，(见表一o)很可能受保存率和收 的情况。遗迹单位出土动物的年龄结构还能 集率差异的影响。例如，密度低的骨骼比密 够反映人们短期的消费行为。 度高的骨骼的破碎率高，筛选可能收集到更 图四为根据下颌骨确定的遗址南北发掘 多较大的骨骼，因此在这些情况下，年龄分 区出土家猪 的年龄分布 比较 图。H22和 布会偏向年老的。 尽管根据牙齿萌出与磨损以及骨骺愈合 得出的年龄分布不能直接进行对比，但是两 种分析结果基本相似。两者均显示半数以上 的猪在一岁 以前被宰杀——前者为64％， 后者为59％。绝大部分的猪在两岁以前被 宰杀——根据下颌骨牙齿的结果为93．7％， 骨骼的为81％。两者的显著差异在于，愈 合材料显示三岁半以后被宰杀猪的比例较高 (22％)，而下颌骨牙齿分析表明三岁以后 被宰杀的仅为 1．3％。 对不同分析对象得出的年龄结果进行比 较，能够获得更多的有关材料特征的信息。 例如，当比较猪下颌骨与上颌骨的年龄结构 时，两者之间的差异表明，多种因素倾向影 响上颌骨，因此利用下颌骨建立的年龄结构 受到的干扰因素相对较少，得出的结果也更 可靠。事实上，猪下颌骨较高的收集率 也支持这一点。根据左右两侧的下颌骨和上 图四 西坡遗址南北发掘区出土家猪的年龄结构 灵宝西坡遗址家猪的年龄结构及相关问题 消费模式相似，即80％以上的未成年猪用 于肉食消费，保留少量的成年个体用作种猪 繁衍后代。宽泛且较规则的年龄结构说明， 西坡的肉食消费可能发生在一年中的各个季 节，同时也反映了人们有计划地饲养和消费 猪的行为。各年龄段的猪遗存在空间分布上 的广泛性，既体现出西坡居民消费不同年龄 猪产品的多样性，也反映了人们在肉食消费 上的相似性。因此，西坡很可能是一处既饲 养又消费猪的农业村落，显示一种 自给 自足 的家畜饲养与消费模式。 为理解西坡的经济模式，我们不妨把西 坡的家猪屠宰模式与年代较晚的东周遗址的 家猪屠宰模式进行比较。数十年的考古发掘 表明，新郑郑韩故城很可能为贵族和手工业 者的聚居地 。城内大多数的肉食产品或 许通过进贡、交换、购买等方式从农村获 图五 西坡遗址 H22和 H110出土家猪的年龄结构 得。这一推断可以从我们抽样的新郑家猪死 Hl10分别为南北发掘区出土猪骨较多的大 亡年龄结构得到支持。 (图六)该图显示， 型灰坑，根据下颌骨确定的这两个灰坑出土 新郑猪的死亡年龄大多数属于年龄级别 IV、 猪的年龄结构见图五。图四显示南北发掘区 V和VI，为一至三岁的范围，其中70％以 出土猪的年龄结构比较相似，只是北区级别 上在一至两岁之间被宰杀。这种模式可能与 I比例较高，南区级别 II比例较高。两个灰 农村一城市的经济系统有关，体现了最大化 坑出土猪的年龄结构与南北两发掘区的情况 满足城市肉食供应的合理屠宰模式，尽管 目 相似。(图五)两发掘区之间以及遗迹单位 前需要出自农业村落的动物材料揭示农村的 之间的细小差异可能与不同的收集方法有 家猪屠宰模式。该年龄结构显示，最佳的屠 关。如我们曾经谈到的_3，在北区的发掘 宰年龄很可能是作为肉食生产体系中的一部 中使用 了筛子，对动物骨骼进行了认真收 分进行选择的。在商品经济体系中，对生产 集，这样很可能采集到一些较小的下颌骨， 者来说，最佳的选择就是平衡肉食生产率与 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猪的年龄构成，但这些 饲料价值之间的关系，利润是生产者关心的 差别并不明显。上述空间分布结果表明，西 一 个重要方面。如果肉食生产的利润比出售 坡不同地点的居民很可能消费了各年龄段的 饲料的利润高，那么生产者就乐意养猪，而 猪，另一方面也反映出人们在肉食消费上的 不愿出售饲料，尽管饲料转换成肉食 的效 相似性。 率，年龄大的比年龄小的猪要低 。如果 肉食生产的利润下降，那么生产者会失去养 五、讨 论 猪的兴趣。因此，最佳的饲养策略需要综合 以上分析表明，西坡大部分的猪在一岁 考虑饲料供应以及相关的社会经济因素。 半以前被宰杀，仅有很少一部分为成年以上 与郑韩故城的家猪相比，西坡猪的死亡 个体。这与典型的以肉类产品需求为 目的的 年龄显然比较年轻。那么同样是以肉食需求 考古文物研究 八个月龄时，要开始面临第一个冬季寒冷的 气候和第二年初春食物短缺的考验。如果在 冬季至初春之间屠宰一批猪，那么这批猪的 年龄集中在7—12个月阶段。如果在第二个 冬季前被宰杀，它们将生长至一岁半年龄。 如果生长至第三个冬季，那么年龄达到两岁 半。假如所有猪每年四月下崽一次，那么在 西坡82．1％ (级别 I、II、III、IV)的猪没 有存活到第二个冬季，41．1％ (级别 I、II) 在第一个冬季之前被宰杀，只有 17．9％ 图六 新郑郑韩故城 出土家猪的年龄结构 (级别V、VI、VII)进入或存活到第二个冬 为 目的的消费，为什么两地的家猪死亡年龄 季 。 结构截然不同呢?要理解这个问题，我们需 如果西坡的猪十月出生，过了十二月或 要认识三个基本问题，即猪繁殖、食物来源 一 月的断奶期，要经历第一个冬季和初春。 和社会经济因素。 如果在第二个冬季前被宰杀，它们将达到一 对野猪和家猪来说，繁殖是一个季节性 岁年龄，假如在第三个冬季前被宰杀，它们 的现象 。猪的妊娠期一般为 110天。在 将达到二岁年龄，假如在第四个冬季前被宰 法国，野猪一年繁殖一次，主要在四月 ； 杀，它们将达到三岁年龄。如果所有猪每年 在比利时和丹麦，主要在三月和四月H川； 十月下崽一次，那么 64．1％ (级别 I、II、 在土耳其和中国，主要在四月和五月 。 III)的猪在第二个冬季之前宰杀，29．6％ 由于饲养活动、食物供应、气候和经济因素 (级别IV、V)度过第二个冬季而在第三个 的影响，家猪的生产率有所不同 。在热 冬季之前被宰杀，只有6．93％ (级别 VI、 带，家猪一年下崽两次，生产期可能在一年 VII)度过第三个冬季。 里的任何时候 J，但在欧洲，家猪分别在 无论西坡的猪一年下崽一次还是两次， 三月和九月生产两次 。 猪的年龄结构显示，大多数的猪在第二个冬 食物供给和气候是影响动物生产效率的 季之前被宰杀，年龄达到 12至 18个月左 重要因素 J。冬季要面临饲料供给、营养 右，小部分可能保留下来用于繁殖或等些时 质量和能量需求的严峻挑战。在深秋，由于 间被屠宰。显然，不像历史时期农村一城市 饲料充足，动物通常达到其肉和脂肪重量的 经济体系那样，商品交换等经济因素对家猪 最大值；冬季，食物短缺是动物体重下降和 饲养产生一定的影响，在西坡人们似乎没有 营养缺乏的重要因素 。例如，多博尼和 强烈的需求把猪饲养到接近成年或成年阶 艾维克对线性釉质发育不全的分析显示，在 段。这种屠宰模式在某种程度上，很可能是 冬季齿冠生长中，猪的生长压力在第二和第 人们适应动物生理、生态和社会经济条件的 三臼齿上能够观察到，这种现象被解释为营 结果，反映了当时家猪饲养和消费的最佳策 养不 良。为此，传统上在冬季来临之前，大 略。 量的家猪被宰杀 引。 六、结 语 就西坡家猪而言，我们没有足够证据断 定其一年繁殖一次还是两次，是四月还是四 本文采用欧美研究方法，对西坡遗址出 月和十月。假如四月生产，当它们生长至七 土家猪的年龄结构进行了详细分析，试图通 灵宝西坡遗址家猪的年龄结构及相关问题 67 过对该遗址家猪年龄结构的研究，探讨早期 C．马萧林，李新伟，杨海青．河南灵宝西坡遗址第 五次发掘获重大突破 ．中国文物报 ．2005一o8—26． 复杂社会中心聚落的家畜生产和消费模式。 [3] 同 [1]． 研究结果表明，在西坡这样的中心聚落，很 [4] Greenfield，H J．1991．FaunafromthelateNeolithic 可能猪仍然作为居民自给 自足经济成分的一 oftheCentralBalkans：issuesin subsistenceand land 部分被饲养和消费的。人们在肉食消费质量 USe．JournalofFieldArchaeologyl8：91～108． 上的差异性尚未明显地表现出来。高级复杂 [5] Deacon，A．B．1934．Maelkula：AVanishingPeoplein theNew Herbriges．London：Broadway House： 196 ～ 社会特征中显示的专业化的动物生产 、分配 199． 和消费模式，可能在早期复杂社会阶段还没 [6] Feil，D．K．1985．Configurationsofintensityinthe 有出现，它很可能发生在后来的与 日益发展 New Guineahighlnads．Mankind 15：87～100． 的政治、经济和社会结构复杂化密切相关的 [7] Landon，D．B．1997．Interpretingurbnafoodsupply 社会历史阶段。 na ddistributionsystemsfrom faunalassemblages：allex· (注：本文是笔者于2003年 l0月在澳 ma plefrom oclonialMassachusetts．InternationalJournal ofOsteoarchaeology7：51～64． 大利亚墨 尔本 LaTrobe大学刘莉教授和 b．Reitz，E．J．，andE．S．Wing．1999．Zooarchaeolo· RichardCosgrove博士指导下完成的博士论 gy．Cambridge：CambridgeUniversityPress：179． 文中的一个章节，翻译中略作改动。由于受 C．Zeder，M．A．1991．FeedingCiteis．Washingtonand 篇幅限制，在另一章节中着重分析的家猪骨 Lo ndon：Smithsonina Institute：40～41． 骼部位发现率、破碎度等内容不能放在这里 [8] Grnat，A．2002．Food，statusandsocialhierarchy．In 一 并讨论，因此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对西坡家 ConsumingPassoinsandPatternsofConsumptoin，edited by MiracleandN．Milner．Cambridge：McDonald 畜饲养与消费模式的全面分析，这是需要特 InstituteforArchaeological Research：17～23． 别说明的。在西坡遗址动物骨骼收集过程 [9] 同 [7] 中，得到考古领队陈星灿和魏兴涛，以及黄 b．Zeder，M．A．1991．FeedingCities．Washingtonand 卫东、王明辉、李永强、李胜利等先生的全 Lo ndon：Smithsonina Institute： 141～148． 力支持。新郑出土的动物骨骼材料是由蔡全 [10] Lauwerier，R．c．G M．1983．Pigs，pigletsandde- 法先生提供的。在此对他们的热情帮助表示 terminingtheseasonofslaughter．JournalofArchaeo· ol~ulScience10(5)：483—485． 衷心感谢 !) [11] English，P．R．，V．R．Fowler，S．Baxter，andB． Smith．1988．TheGrowingand Finishing Pig：Impro· ringEffic／encr．Ipswich：FarmingPress：30． Ma。Xiaolin．2003．Eme~em SocialComplexityin b．Loon．D．V．1978．Sma ll—scalePgiRasiing． theYangshaoCulture：A， ∞ofSettleraentPatterns GardenWayPublishing，Vt：284—285． andFaunalRemainsfrom Lingbao，WesternHenan， [12] 同 [11]a：332． China ．Ph．D．Dissertation，ArchaeologyDepartmentof b．Redding． 1991．Theroleofpiginthesubsist· LaTrobeUniversity，Melbourne，Australia． encesystem ofancientEgypt：A parableonthepoten· b．Liu．Li．2004．TheChineseNeolithic：Trajectoriesto tialofafunaldata． ／nAnima lUseand CultureChange， 如 rtyStates．Cambridge：CambridgeUniversityPress： editedbyP．J．CrabtreenadK．Ryan．Philadephia： 164—166． University ofPennsylvania，Museum ofArchaeoloyg [2] 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 nadAnthropologyResearchPapers inSciencena dAr- 究所河南一队等．河南灵宝西坡遗址 105号仰韶文 chaeoloyg ．MASCA 8：20—3O． 化房址．文物，200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