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摩】陆小曼：他死太早了，他不会跟胡适、他会走闻一多的路

徐志摩

1913年，浙江督军朱瑞的秘书张嘉璈（张公权）到杭州府中学堂视察时，在其校刊上看到一篇题为《论小说与社会之关系》的文章，赞赏之余、接见了文章的作者。接见后，出于对这个少年才俊的喜欢，张嘉璈决定为自己的小妹提亲。

这两家可谓门当户对。张家是上海宝山县罗店的巨富，张嘉璈后来曾任中国银行总经理、是“中国现代银行之父”。其兄妹八男四女，一半都是上海滩乃至现代中国的知名人士，尤其二哥张君劢(mài，即张嘉森)后来成为“中华民国宪法之父”。

而那个少年才俊，则出自浙江海宁县硖石镇的首富。其父徐申如是硖石商会会长。徐申如接到张嘉璈的提婚，答复是：“我徐申如有幸以张嘉璈之妹为媳。”于是，1915年10月，徐志摩中学毕业后、就和小自己三岁的张幼仪结了婚。

徐志摩原名章垿[xù]，字槱[yǒu]森，曾经使用过南湖、诗哲、海谷、谷、大兵、云中鹤、仙鹤、删我、心手、黄狗、谔谔等笔名，1897年1月15日出生于浙江嘉兴海宁硖石镇。在徐志摩一生最为人所知的四个女人中，张幼仪是第一个。

1921年，巴黎。徐志摩和张幼仪

张幼仪八弟张禹九的孙女张邦梅，在1996年9月出版的英文著作《小脚与西服：张幼仪与徐志摩的家变》中，披露说：从婚前到婚后，徐志摩一直是鄙弃张幼仪的；第一次见到张的照片时，就嘴角往下一撇，用嫌弃的口吻说：“乡下土包子！”

婚后的第三年，徐志摩就抛下刚出生的儿子，留学美国去了。徐志摩的名字，是他留学时父亲给他起的。在美国两年后，徐志摩去了英国。1920年，张幼仪到英国伴读。但就在她怀上次子两个月后，徐志摩提出离婚。

为了离婚，徐志摩要求张幼仪“把孩子打掉”。在那个时候，打胎的风险很大，张幼仪委屈至极：“我听说有人因为打胎而死掉。”但是，徐志摩的说法是：“还有人因为坐火车死掉的呢，难道你看到人家不坐火车了吗？”

徐志摩离婚的原因之一是他爱上了林徽因。林徽因是其好朋友林长民的女儿，林长民当时是受政府委派到欧洲考察的。

1922年2月，张幼仪在德国生下次子彼得的几天后，徐志摩便提出离婚。张幼仪问徐志摩：“如果可以的话，让我先等我的父母批准这件事。”

但徐志摩说：“我没时间等了。你一定要现在签字，林徽因……林徽因要回国了，我非现在离婚不可。”3月，两人在柏林离婚。据说，这是中国有史以来第一起协议离婚。

但是林徽因很清醒，她后来回顾这段感情时说：“徐志摩当时爱的并不是真正的我，而是用他的诗人的浪漫情绪想象出来的林徽因。可我其实并不是他心目中所想的那样一个人。”

1924年，北京。林徽因、泰戈尔、徐志摩

徐志摩曾要求林徽因“许他一个未来”。林徽因说：“你能帮我扛心里的重担吗？它会像千斤重担压我一辈子。”

徐志摩追问：“就为了成就那虚无飘渺的道德？”林徽因答道：“道德，不是枷锁，而是对生命负责的态度。”

很多后人都猜测林徽因到底有没有爱过徐志摩，但林徽因自己对徐志摩的说法是：“我不是没有来，只是无缘留下。”

林徽因回国不久，与梁思成确立恋爱关系。1924年，印度诗人泰戈尔访华时，徐志摩全程陪同，而林徽因担任其在北京期间的陪同和翻译。那时，徐志摩对林徽因还不死心，请泰戈尔从中说合。但林徽因并没有给泰戈尔面子。泰戈尔遭拒后，转而撮合徐志摩和凌叔华。

凌叔华也是天生丽姿的民国才女，且出身名门，其父凌福彭是康有为的同榜进士，曾代理顺天府尹（相当于首都市长）。接下来，徐志摩就展开了对凌叔华的追求。同时，他还认识了陆小曼，并坠入爱河。

当时，陆小曼是王庚的妻子。王庚和徐志摩同为梁启超门下弟子，两人关系不错。王庚是第三位考入美国西点军校的中国学生，少年得志，和陆小曼结婚时就已是陆军少校。

徐志摩一度同时跟凌叔华、陆小曼交往，出游时采两枝梅花，分别寄给陆、凌。凌叔华和陆小曼是朋友，后来凌叔华退出了这段感情。王庚也将陆小曼让给了徐志摩。

那时，王庚已经是五省联军总司令部的参谋长，对他来说，如果想整死徐志摩、就像碾死一个臭虫。和陆小曼离婚后，王庚当面送给徐志摩一句话："我们大家是知识分子，我纵和小曼离了婚，内心并没有什么成见；可是你此后对她务必始终如一，如果你三心两意，给我知道，我定会以激烈手段相对的。"

1926年，北京。徐志摩、陆小曼

在徐志摩、陆小曼的婚礼上，证婚人梁启超说：“你们都是离过婚重又结婚的，都是用情不专，以后要痛自悔悟。愿你们这是最后一次结婚，白头偕老！”

以徐志摩的感情经历，现在看起来绝对是渣男一枚，但是在当时的时代，像他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见。所以，现在的我们似乎也不应该对他求全责备。

徐志摩最著名的一句诗是：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诗人没带走一片云彩，但是云彩却把诗人带走了。1931年11月19日，徐志摩搭乘飞机由南京北上参加林徽因的演讲会时，在济南南部党家庄一带，忽遇大雾弥漫，结果发生了空难。

1964年起，陆小曼因病住进上海华东医院。期间。她曾对来看望她的赵家璧说：“如果不解放，我肯定活不到今天；如果志摩生前知道，我们的共产党是这样好，他也会和我一样相信的，可惜他死得太早了。如果不死，我相信他不会跟着走胡适的道路，他可能会走闻一多的道路。”

闻一多和胡适都是徐志摩的好朋友，而赵家璧则是徐志摩在光华大学任教时的学生。